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啊!”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秦非大言不慚:“靠,神他媽更適合。”他一定是裝的。
秦非心中微動。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很顯然。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我知道!我知道!”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秦非。”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秦非:……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作者感言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