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沒事吧沒事吧??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不是不可攻略。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而且……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秦非聞言點點頭。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作者感言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