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jīng)頭身分家。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秦非到底在哪里啊!!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jīng)接受了規(guī)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啊?”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他可是一個魔鬼。“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導游神色呆滯。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做到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除了秦非。“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nèi)烁裣鄬臉幼印!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jīng)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xiàn)一次!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lián)系起來。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他是突然聾了嗎?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區(qū)別僅此而已。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nèi)部)直播大廳。連這都準備好了?
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在F區(qū)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
作者感言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