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算了。
沒有皮膚的肉球?qū)⒛樉o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C.四角游戲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yīng)該身經(jīng)百戰(zhàn)、沉穩(wěn)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嵌在了墻壁里。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lián)絡(luò)的基站而已嗎?
一定。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guān)頭舍己救人的人。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lán)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xiàn)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nèi)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guān)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說得也是。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cè)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唔。”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絕大多數(shù)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shù)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
以及那十分標(biāo)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jìn)度條,現(xiàn)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鬼火身后。
……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fù)碇咎岢瞿莻€搜房間的要求。秦非:……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tài)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怎么一抖一抖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jìn)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fā)難,見情勢終于穩(wěn)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jīng)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村長早已準(zhǔn)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你不是同性戀?”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guān),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yuǎn)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在第七天的上午。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作者感言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