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滑膩膩的，帶著讓人不適的觸感。

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

“我們需要去尋找補給。”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大勝利！死者陣營的大勝利！！”

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繼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任何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發覺到有玩家在盯著他看，秦非緩緩扭過頭來。兩個NPC頭頂爆滿的好感度條，就是他為非作歹最大的仰仗。

而將彩球捧在手中的那一刻，絕對是玩家的心理防線最疏松的一瞬。

雪山的污染影響不到電子設備。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我也聽到了密林喊我的名字，可惜，我的精神免疫實在高得不行，密林拿我根本沒辦法。”

污染源的視線瞟向秦非的手指。直播大廳中，觀眾們一個個雙目圓瞪，緊盯著光幕。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

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

“好，就聽你的，速戰速決。”NPC說道。他終于又轉過身來。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

這座甲板極大，200名玩家同時聚集在甲板上，卻絲毫不顯得擁堵，甚至還有大板空間空余著。如果說幼兒園里那個鬼臉圖標還算隱藏地比較深的任務信息。的確就這么簡單，他想要更復雜的流程，秦非也變不出來了。

“到底還有哪里能藏人啊！”

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蝴蝶和他的傀儡們占據了一樓大廳，薛驚奇團隊剩下的那些人進了一樓會議室，其他玩家們則分散在二樓各處。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

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沒過多久，他便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冰冷的弧形物體。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

這很難評，反正變變態態的。“絕對不可能做到。”聞人黎明連連搖頭。

“去報名吧，選《創世之船》。”污染源這樣說道。這副顯而易見的不正常模樣，很快引起了秦非的好奇。聞人將規則和破成兩半的地圖擺在圍起來的圈子中間。

“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

那個崔冉從今天早上開始，似乎就一直在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攪亂。烏蒙：“……”再仔細看？

林業：“……”

秦非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彌羊率先脖頸一涼。游戲房里的游戲難度還真的不算高。

剛好落在秦非的臉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這是個人展示賽的預選賽，副本內的高階玩家就像蘿卜白菜一樣多。

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秦非：“沿著邊緣走沒有用。”可惜他今夜注定只能做老鼠。

丁立道。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鬼火憋著氣走向垃圾桶，沒留神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

傀儡玩家像個木偶般，遲緩地開口。

“在登山社團中，你結識到了一眾好友。你你你你——們一起度過了愉快的4年。畢業之際即將到來，你們提前預組了一支20人的登山小隊，約定好，一起攀登雪山作為畢業旅行。”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那么紅房子和紅色的門，就是最最表層的線索。

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