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告解廳。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那……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壯漢眼中驚懼未消。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蕭霄:“……”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蕭霄實在有些懷疑。而且這些眼球們。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不敢想,不敢想。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寄件人不明。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這老色鬼。
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第10章 夜游守陰村08
作者感言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