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正式開始。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沒什么大事。”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快跑!”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神父有點無語。
作者感言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