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原因無他。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秦非:“……也沒什么。”“啊!!!!”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秦非笑了笑。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他是在關心他!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除了秦非。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他們遲早會被拖死。“你……”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作者感言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