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第一個字是“快”。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柜臺內。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傀儡頓時閉上了嘴。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幾人被嚇了一跳。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該說不說。
“因為。”
這是逆天了!“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作者感言
谷梁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