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jīng)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qū)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只有3號。——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一行人當(dāng)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guī)則的制約。“好像說是半個月。”6號抬頭,望向不遠(yuǎn)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dāng)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對面人過分鎮(zhèn)定的態(tài)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nèi)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他盯著前方不遠(yuǎn)處。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可是……
程松只能根據(jù)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jié)算空間里,系統(tǒng)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他譴責(zé)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正是秦非想要的。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yīng)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xiàn)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戕害、傾軋、殺戮。
觀眾們恢復(fù)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guān)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fēng)翻盤……“真是狡猾啊。
撒旦:……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guān)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活動中心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秦非想調(diào)出彈幕界面來。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chǎn)生心理負(fù)擔(dān)。怎么回事?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媽呀,是個狼人。”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zhuǎn)而跟風(fēng)進入了D級大廳。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圣嬰院來訪守則》
不要……不要過來啊!蕭霄當(dāng)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jīng)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tài)。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xiàn)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直播畫面出現(xiàn)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這么說的話。
作者感言
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xì)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