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怔了怔,轉身,掀開隔壁的帳篷的門簾。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
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
除去共有100位次的新人榜,人氣榜和總榜榜單都不長,人氣榜20位,總榜10位。濃郁到幾乎讓人難以抗拒的熟悉氣息從那片凹陷之下傳來,手指上的黑晶戒又一次傳來滾燙的熱意。短暫的煙火一瞬即逝。
威脅被解決,玩家們重新上路。
青年在底艙與甲板的連接處站定,不由得發出了舒服的輕聲喟嘆。“還有這個身份牌,沒有身份牌,垃圾站的大門打不開。”下方的復眼翅蛾頓時瘋狂起來!
三人如今光是靠近他,渾身就洋溢著一股畏畏縮縮的氣質,看著秦非好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邪門玩意,儼然是想離秦非越遠越好。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等到回到中心城,他要把祂從戒指里拽出來問一問。
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秦非的視線在匕首與彌羊身上游移,很快得出結論:——有人將一層東西,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
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啪嗒。門后有個人,正跪坐在地上。
她瞬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和左右虛晃的眼神,足以說明,她正在說謊。“我們突然收到轉變陣營的系統提示,就是因為,我們分析出了真相!”應或有九成把握,覺得自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瞪著瞪著,洞里就傳出了響聲。
彌羊來到這里之前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十分鐘后,已經有不少玩家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了地上。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著劍齒魚襲擊游輪的同時,蕭霄彌羊幾人正在通風管道中匆忙奔逃著。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右邊僵尸是很聽話的。
這個問題,當然要由秦非來回答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
同時、用同樣的姿勢,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了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鋼管。他那樣賣力地吸收著副本中每一滴可以吸納的血液,絕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圖。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
本場MVP玩家的賭盤同樣也已結束。擺渡車一共有20多輛,但A級玩家數量本來就少,剛好結束游戲的A級玩家就更少了。
秦非:“……”雖然從下往上看二樓的燈光是亮的,可那些光線卻仿佛被隔絕在了某處,絲毫沒有向下傾瀉。
蝴蝶眼神陰暗,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又是一抬手。刁明眼中閃過陰鷙的光。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封新郵件。
可他們壓根連搜救隊的影子都沒看到過。秦非原本正迷迷糊糊地睜眼,耳畔尖叫卻突然猶如炸雷般響起,他立即迅速站起身。
秦非覺得十分有趣。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山里沒有網絡,秦非先是點開了微信,想要看看歷史聊天記錄。
秦非緊緊皺著眉。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這個道具叫空間泡泡,和彌羊曾經在14號鬼樓中使用過的防護泡泡是同一系列的道具。
秦非沒有提到周莉手機的事,他只說了怪物身上的黑色印記,以及孔思明告訴他的紋身。“所以彌羊剛才跟我放狠話說,一會兒我就會知道他的厲害,是指等我上樓回家以后,就會知道他把我家擦的多干凈嗎?”聞人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還對未來懷有一絲美好而不切實際的憧憬。
砰的一聲。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
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假如這游戲還能繼續進人玩,秦非不會吝嗇于將正確答案告知給對方。
見秦非身后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林業一怔。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旁邊有社區居民路過,看見林業幾人,齊齊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明明都是玩家,有的人為什么這么好運?秦非把手里的剁骨刀往垃圾桶里一插,拉著林業,頭也不回地跑了。
“蝶:奇恥大辱(握拳)!!”青年站在漫天狂暴席卷的飛雪中,風聲將他清澈的嗓音撕碎,但他的神態平靜,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能量。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
作者感言
“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