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緊張!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嗒、嗒。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眼冒金星。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那個老頭?”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作者感言
“你們也太夸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