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那道跌跌撞撞向他奔來的身影,眼神一言難盡。甚至連他的玩家昵稱都能叫出來?只不過彌羊倒的是補血劑,他倒的卻是精神補充劑。
彌羊見秦非雙指將照片放大,仔細查看著,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秦非眉梢輕挑,只能在房中繼續搜尋。
“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你們今天早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進入休閑區,品嘗我們創世號游輪上最美味、新鮮、品類最全的食物呢?”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
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她可是中心城服務大廳里最八卦的NPC。這么巧, 又都是一個陣營?
那一坨坨粉紅色的,可不就是人肉泥嗎?失去右手手臂后, 本就肢體不平衡的谷梁, 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倏忽間瞪得滾圓!
秦非微笑頷首:“好的。”薛驚奇的眉心狠狠一跳。
三輪車的輪子都要蹬冒煙了吧。
她重新騎上三輪,賣力地向遠處蹬去。但很快,她就發現,只要她一轉身,耳畔立刻就會傳來腳步聲。
彌羊:“!!!!!!”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
如房間名稱所示,這是一間雕塑工作室。
是他很熟悉的,污染源的臉。這句話反而提醒了林業。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
只有排行榜上那兩個變得灰暗的名字,依然記錄著他們的存在。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們只要沖出一樓安全通道的門,整棟樓都會同時被拍扁成一個大型單層空間,那樣一來,外面必定蹲守著數之不盡的怪。
“也沒什么。”秦非很勉強地笑了一下。薛驚奇的名氣,雖然和蝴蝶彌羊不可同日而語,但在中心城內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玩家。她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想聽眼前之人辯解,揮刀便向他砍來。
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蝴蝶一路沖刺,后面的鬼怪大軍緊追不舍。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
好在,命運之神似乎在這個早晨眷顧了眼前的玩家們。活動中心作為安全區域,能夠容納的最高人數是十八,剛好多出了一個。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
菲:美滋滋。不過,假如真是這樣,也并不是全無好處。
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王明明的爸爸:“他說他在社區里迷路了,想讓我們送他出去。”走廊上人聲嘈雜。
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
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
那就是玩家們在最初走下峽谷時,看見過的。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技能啟動,峽谷中的玩家的目瞪口呆地看著彌羊。
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他的雙手竟不知為何變成了橡膠制的,戳起來緊繃又帶著彈性,就像一個充滿的氣的氫氣球。有兩個低階玩家當即自亂陣腳,跑到刺頭身旁,使勁拍打著玻璃門:
心臟緊縮,指尖發麻,血液在身體內倒流。漫天暴雪夾雜著冰渣顆粒往下落, 像是碎玻璃扎過人的臉。
隊伍中另外兩名玩家都是男性,身形高大。谷梁憂心忡忡:“神廟這種地方邪門的很。萬一他要用我們做祭祀儀式之類的話……”
在進入規則世界前,這種樣式的天線幾乎已經被淘汰殆盡。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
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絲合縫。
“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蝴蝶眼神陰暗,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又是一抬手。
應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應或也懵了。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
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我也不知道。”
作者感言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