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密林的智力化程度很高,林中的樹木不斷變換著位置,試圖將玩家們圈禁其中。“那個帳篷里,是不是有個人?”
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秦非繼續翻看著傳真文件。“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秦非扭頭打量著身旁NPC的表情。
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秦非定定地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銀白,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安。“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垃圾房整體看上去十分破舊,墻面粗糲而骯臟,墻體上方鋪了幾層褶皺的鐵皮當做屋頂。開膛手杰克正和黎明小隊的人坐在一起吃罐頭,一會兒要潛入冰水,將會是十分消耗體力的活動,需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丁立朝著段南指的方向望過去,也被唬了一跳:“嚯,還真是。”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
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
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身后放風箏一樣掛著的怪物越來越多,這些怪跑的速度不算特別快,智商好像也不是很高,只知道傻不愣登地追著他跑。
好在食物和水的余量仍舊充足,能讓大家不那么心慌。
“我們可以先回活動中心看看情況,然后從另一邊繞行。”秦非提議道。
灰蛾石雕背后,黎明小隊的騶虎突然出聲道。
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有賭徒捂著頭痛苦哀嚎。
沙沙的風聲傳來,席卷著并不存在的樹葉擦過地面。是假信息的話,他還費這么多時間掩蓋干嘛?
……
刁明渾身都被奇怪的粘液打濕,頭發軟塌塌地沾在頭皮上。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這是尸臭。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
那果然并不只是在威脅自己,杰克想, 他作為副本中第一個死者,肯定有一些門道, 才能避開所有來自礁石的攻擊。動手吧,不要遲疑。
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鬼火倒是也很容易被安慰到,飛快冷靜了下來。在秦非的鮮血涂抹在祭壇表面的那一刻起,祂便感受到了。
15分鐘。
右邊身體。
五大三粗的聞人隊長搓了搓手,看起來有點尷尬,甚至有點嬌羞。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傀儡給瓦倫老頭比了個手勢,瓦倫老頭咬著腮退后半步,十分不耐煩地催促:
讓他加入無異于將整個團隊的危險等級提升一個難度。夏季夜晚悶熱,就連吹來的風都帶著躁意,呂心卻不知怎么冒起了滿臂的雞皮疙瘩。
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
烏蒙不假思索地將手中橫刀甩出!聞人黎明身邊,一直跟著他的那個矮個子隊員面色陰沉地開口: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
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這把鑰匙,就是少年在下午的混亂中,背著NPC們撿到并偷偷藏起來的。
四個人在老虎眼巴巴的注視下,光明正大地說起了悄悄話。秦非伸手摸著下巴。
假如這游戲還能繼續進人玩,秦非不會吝嗇于將正確答案告知給對方。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
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
他將銅絲扭成麻花狀,塞進垃圾站大門的鎖扣里。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作者感言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