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jié)。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好感度,10000%。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nèi)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老公!!”有觀眾當(dāng)即便向系統(tǒng)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媽呀,是個狼人。”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nèi)。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咔噠。”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nèi),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總覺得哪里受傷了。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房間里有人!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guān)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jīng)快要被氣瘋了。
“秦大佬,救命!”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yīng)地?zé)o視。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guī)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fù),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蘭姆的身體素質(zhì)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guī)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xiàn)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nèi)容瞬間轉(zhuǎn)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nèi)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fā)出憤怒的嚎叫。
堅持住!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又是一聲。“您好,這里是規(guī)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這人也太狂躁了!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孫守義:“?”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yī)生一樣, 鳥嘴醫(y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yī)生的運筆邏輯。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nèi)耗當(dāng)中。
作者感言
一定有什么細節(jié)是被他忽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