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秦非眉心微蹙。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憑什么?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詭異,華麗而唯美。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還是不對。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作者感言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