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那現在要怎么辦?”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
“我操嚇老子一跳!”著急也沒用。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啊!!”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這是要讓他們…?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
破嘴。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我也是紅方。”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這些都是禁忌。”他與亞莉安對視,輕輕頷首道:“好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亞莉安小姐。”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唔。”秦非明白了。
作者感言
這個所謂的閾空間,大概就是創世號游輪上的污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