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正是秦非想要的。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三途冷笑。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秦大佬,秦哥。”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有小朋友?“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薛驚奇瞇了瞇眼。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秦非:“?”“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出來?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墻上到底有什么呢?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作者感言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