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第22章 夜游守陰村20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有小朋友?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起碼不想扇他了。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那一定,只能是12號。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主播好寵哦!”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
【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被后媽虐待?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作者感言
他從沒有哪一次在副本中,像是此刻這樣無比清晰的地認知到,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