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沒關系,不用操心。”“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靠?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臥槽……”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他喃喃自語道。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秦非但笑不語。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呼——呼——”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磕磕巴巴,麻麻賴賴。
作者感言
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