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繼續交流嗎。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你——”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秦非繼續道。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要遵守民風民俗。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抓鬼任務已開啟。】
作者感言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