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咚——”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樓梯、扶手、墻壁……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他不聽指令。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只是……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作者感言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