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成功。”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秦非揚了揚眉。“唔!”“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薛驚奇嘆了口氣。
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作者感言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