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秦非滿意地頷首。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村長:“……”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
“救救我啊啊啊啊!!”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有什么問題嗎?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
“沒什么大事。”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是刀疤。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第14章 夜游守陰村12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作者感言
終于要到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