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營之心。”秦非道。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
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
如若不是薛驚奇想為了門口那場鬧劇向玩家們道歉,而特意上樓,或許都沒人能發現。
氣球頭的秦非和笑臉頭的彌羊在大廳中無疑是極其搶眼的存在,獨特的造型在一進場時便吸引了數道目光。少年又把手臂纏上來了,這次他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秦非的肩窩里,深深吸了一口。對于寶貝兒子,她永遠有著說不完的話。
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現在,這片碎片已經徹底融進本體之內了。
彌羊:“?”
“他是不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蝴蝶盯上啊?”
畢竟他自己也拿到了隱藏身份。鬼火直到這時都還沒意識到危險,但林業和三途都瞬間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林業驚訝地瞪大眼:“怎么突然轉讓了??”“不、不一起進去待一會兒嗎,寶貝兒子?”王明明的爸爸可憐兮兮地問道。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
在林業幾人越瞪越大的眼睛當中,秦非面不改色地從洞里又掏出了一個祭壇。
秦非的心卻一寸寸沉了下去。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八個人一起進的房間,現在卻只出來了一半。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黃狗也算有心了,他記住了NPC的出拳內容,并想以此做為切入點。“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
“下注時間還剩最后三十分鐘!”彌羊懷疑的目光落在秦非臉上。“砰!”
……加入宗教的人們死去后,社區內的人便逐漸淡忘了他們生前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般。
當時他們走出的距離,跟他們和秦非一起的那次差不多。
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
光從直線距離上看,秦非要想抵達終點,要走比別人多近兩倍的路程。——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
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在警戒線后方,從一處門洞里,忽然走出了數不清的人類。眼看那細細的繩子就要支撐不住玩偶龐大的體型。
死到臨頭,烏蒙的腦子終于勉強轉了一下,雙手一反,掌心中出現兩把天賦幻化而成的長刀。“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
直到他跑到活動中心背面那條路上時, 依舊有玩家十分好事地沖到后面的窗口去看。
好巧不巧,那安全區就在此時解散了,薛驚奇那隊人這才倒了霉假如不是他,谷梁到現在,少的或許就不僅只是一條胳膊了。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既然如此。……
秦非從沒有想過將它當做一件武器來使用。原本白皙的臉龐漲紅,眼底寫滿毫不掩飾的憤怒。
“看我偷到了什么。”說著陶征面帶遺憾地感嘆:“據說S級以上的道具商場中還有更高級的萬能鎖,什么樣的門都能弄開。”
縈繞在他的身周,卻又令人難以捕捉。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斷向居民樓內瞟去。副本背景中已經提到過,他們來自Y大的登山社團,大學4年間已經組織過許多次集體活動。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彌羊壓低音量,用氣音對秦非放了句狠話: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正在竊竊私語。
彌羊盯著手中的卡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像在E級生活區里那樣,被被蝴蝶從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詳細居住信息、然后上門圍堵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至此以后,污染源的碎片便代替了先前的邪神,長久地停留在這片海底。
但他沒有睜眼,垂落的睫毛緊緊壓在眼瞼上。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就是, 笑死,一年內升到S級的神跡,是某些人上下嘴皮一碰就能達到的嗎?”
作者感言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