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
這該怎么辦呢?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她這樣呵斥道。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這間卻不一樣。“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
0號囚徒。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是蕭霄。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鬼火身后。
作者感言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