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臥了個大槽……”實在要命!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立意: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為別人點一盞燈,同時也能照亮自己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艾拉愣了一下。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咔嚓。
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怎么說什么應什么???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鬧鬼?”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作者感言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