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實在太可怕了。“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這里是懲戒室。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蕭霄不解:“為什么?”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問號。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所以。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砰!”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他一定是裝的。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
作者感言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