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秦非眉心微蹙。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對了。”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那可怎么辦才好……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原因其實很簡單。”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秦非:“?”“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但是——”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要來住多久?”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咚——”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作者感言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