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導游:“……”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現(xiàn)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jīng)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guī)則所限,絕大多數(shù)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可現(xiàn)在呢?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zhàn)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反正你沒有尊嚴。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xiàn)在城外,到現(xiàn)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qū),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可是,可是。”林業(yè)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規(guī)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jù)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房間里有人!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xiàn)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fā)怵呢??
救救我……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tǒng)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fā)現(xiàn),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作者感言
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