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nèi)齻€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好奇怪。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靠?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萬一,他們?nèi)艘欢啵€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fā)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秦非搖搖頭。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yè)。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jù)規(guī)則6,對新出現(xiàn)的角色進行攻擊。林業(yè)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xù)追著秦非跑。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作者感言
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