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薛驚奇的看法與秦非再度不謀而合。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
彌羊疑惑地回過頭去,看見秦非不知何時往頭上戴了一個紙做的小王冠。老鼠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分外信任,認為繼續留在這里是徒勞無功。
粉裙子小孩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他的小伙伴們都不見了,不高興地扁起嘴。
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
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祭壇和銅鏡,應該都是比生魂更加高一等級的物品。”
“或,聽哥一句勸,多用拳頭,少動腦子!”同樣是一條主干道,兩側布滿房間,可所有房間門上刷的卻全是金銀兩色的漆。
他們又沒有領保安任務,在這里游蕩不是浪費時間嗎?宋天可以理解崔冉作為中高級玩家,想要盡可能多探索副本內情的心情,但他實在害怕。如今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頓時垂頭喪氣,好像耷拉著腦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著腳,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腳印。要想輸也有點困難吧。
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秦非的唇畔漾起輕柔而溫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今天已經是7月4號了呀,爸爸媽媽。”
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
看蝴蝶神色不善,玩家們都不想上去現眼,各自拿了盒飯向屋內走去。
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分裂無了數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NPC右手握拳,緩緩伸至棋盤上空:“剪刀、石頭、布——”
在不知多遠之外,一團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靜默地佇立。
這讓秦非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擔憂:他們正式完成任務以后,會不會也像這樣原地脫離任務進程?
不過,假如這樣的話。
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那未免太不合理。
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
谷梁覺得自己渾身的積血都沖到了頭頂。“那個桶上面的白色噴漆花紋,是不是有點眼熟?”
“可是,規則游戲的系統藏起了其中四塊碎片。”污染源的聲音冷了幾分。
雜物間?
“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我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彌羊的眼花了一下, 他好像看見翅膀上的眼睛眨了眨。
三途在狼人社區里跟在秦非身后一路橫沖直撞,靠著解鎖隱藏任務的獎勵,在最終結算時拿到了不少積分,一舉從D級升到了C級。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
“主播這是認慫了嗎?”
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沒有足量的信息支撐,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副本中是多么緊要。
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一起來看看吧。”“所以彌羊剛才跟我放狠話說,一會兒我就會知道他的厲害,是指等我上樓回家以后,就會知道他把我家擦的多干凈嗎?”
邀請函由系統評定各個玩家的綜合水準后發出,只有一部分D級以上玩家有資格拿到。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到了。”
玩家們在系統播報聲響起時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活動中心,10分鐘前還人滿為患的空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
作者感言
秦非只能站在游戲區門口,定定地望著剛才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