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

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而11號神色恍惚。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鬼火道：“姐，怎么說？”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黑心教堂？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這次真的完了。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快……”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秦非沒有想錯。

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砰——”

那還不如沒有。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人格分裂。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