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噠。”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草！草！草草草！”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走吧。”秦非道。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但。“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秦、秦……”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