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他看向秦非。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一直?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近了!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臥槽,真的啊。”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作者感言
“蝴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