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tǒng)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則一切水到渠成。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蕭霄愣了一下:“蛤?”
一個兩個三個。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mào)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xiàn)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他們現(xiàn)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xiàn)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自由盡在咫尺。???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qū)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chǎn),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jié)。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xù)上前。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說干就干。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反正不會有好事。“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假如貿(mào)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之后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jīng)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什么??”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蕭霄面色茫然。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觀眾們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guī)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作者感言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jīng)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