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很不幸。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明早再看不就好了。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秦非:“……”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都一樣,都一樣。
又怎么了???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一聲悶響。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穩住!再撐一會兒!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玩家們:一頭霧水。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詭異,華麗而唯美。
原來是這樣。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作者感言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