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又是和昨晚一樣。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一步,又一步。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作者感言
“追。”秦非當機立斷,反應極其迅速地朝著飛蛾飛去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