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還是……鬼怪?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是這樣嗎……”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秦非:“喲?”
不然還能怎么辦?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那我現在就起來。”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讓11號驀地一凜。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作者感言
4.不要受傷!不要受傷!教堂中不能得見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