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他們說的是鬼嬰。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虛偽。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秦非但笑不語。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我艸TMD。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秦非沒有妄動。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臥槽!!!”“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還差得遠著呢。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作者感言
那路的盡頭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