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草*10086!!!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算了。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這讓11號驀地一凜。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秦非沒有妄動。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他低聲說。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秦非:“……”
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你大可以試試看。”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不行了呀。”“啊?哦……”蕭霄連忙應下。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所以……一定出了什么問題。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唔。”秦非明白了。“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身前是墻角。
后果自負。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作者感言
秦非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