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車間工作服,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落在任何一名動物玩家身上。
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
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游戲區,某條分支走廊上。
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入預選賽,攜帶者不限等級。不過那些居民們給他們指的位置全都是錯的,和陶征這張表上顯示的并不一樣。
“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頭燈在離開地窖以后再次恢復了運作, 為了節約電量, 玩家們將頭燈熄滅放進了隨身空間里。
他長著一張幾近妖艷的美人面,身量卻極高,幾乎快有一米九。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這座山不是輕易可以離開得了的。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
阿惠摸著鼻尖抱怨。
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在進操作間前,秦非走過一遍這條路。
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太可惡了!
“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秦非若有所思。
這次是他們輕敵了,若不是小秦仗義出手相救,他們今晚注定要埋骨于林中。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他茫然無措地環視著屋內眾人, 顫抖著聲音詢問:“我們還活著,對吧?”
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丁立簡直有點毛骨悚然了,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的臉……”
殷紅溫熱的血滴落入冰水里。
剛才有陰影,一閃而逝。彈幕瞬間又是一片尖叫。今天卻要主動向它進發了。
并不是這樣。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
這種時候請你停止釋放魅力可以嗎!“站起來!”蕭霄的嗓音中壓抑著焦慮,“快點,站起來,跟著他們向前走!”
下一刻,幾人紛紛反應過來。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或許是因為,我們進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應或一怔。
但老虎仔細回想起來,那棋盤只是看起來像象棋盤。
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
可等到再醒來時,他卻已經回到了山下村莊中溫暖的床上。豬人站在原地,雙手依舊高舉過頭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直播大廳里,光幕前的靈體急得團團轉。隨即他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寶、保佑——老天保佑我們早點通關副本。”
秦非神色未變,明明微笑著,眼底卻像是浮著一層薄冰,不見絲毫溫度。
兔女郎腳步輕快地走到玩家們身前,挨個將冊子分發給大家。【盜竊對象:狼人社區-12號樓404室-王明明的媽媽】
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秦非覺得,污染源應該會挺樂意的吧。秦非自己現在也一問三不知。
有頑固分子不服氣地嘟囔:“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
“那是當然。”秦非頷首,“能為船上各位尊貴的大人帶來更加精彩的動物表演,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夠不珍惜呢?”
作者感言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