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落滿灰塵的屋內(nèi)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jīng)風(fēng)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他譴責(zé)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jīng)警惕了起來。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xiàn)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片刻后,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
又是和昨晚一樣。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xiàn)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這怎么可能呢?“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里已經(jīng)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兒子,快來。”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dǎo)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guī)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外面漆黑一片。直到蕭霄,轉(zhuǎn)過下一個轉(zhuǎn)角。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guī)碓兜南嫖髭s尸表演。”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秦非揚眉。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很快,系統(tǒng)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lǐng)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yīng)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系統(tǒng)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qū)內(nèi)已然空無一人。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又近了!她要出門?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
作者感言
好在安全區(qū)對鬼怪的吸引力還在,他們只在最初突破包圍圈的時候受到了一些輕傷,沒跑多久就擺脫了身后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