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笆菃??”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秦非眼角微抽。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秦非:“咳咳。”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碧焐珴u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他的肉體上。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你大可以試試看?!?一步一步。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秦非:?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皠偛庞腥俗肺?,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作者感言
瓦倫老頭的雙眼倏地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