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還死得這么慘。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yè)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啊?”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6號收回了匕首。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徐陽舒:卒!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
現(xiàn)在秦非直播間內(nèi)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逼近5萬,系統(tǒng)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shù)已再創(chuàng)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秦非:……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fā),皮膚遍布褶皺。
“救救我啊啊啊啊!!”他在屋內(nèi)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shù)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啊?
地震?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啪嗒!”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在副本中絕大多數(shù)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沒位置了,你們?nèi)e家吧。”
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系統(tǒng)提示音再度響起。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這六個人十分有規(guī)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nèi)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一千人矚目”成就——積分50】刀疤跟上來了。
作者感言
“只是說了一句,沒有動手傷人,看來這真的不是一條死亡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