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禮貌,乖巧,友善。眼看便是絕境。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嗯??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
沒有得到回應。“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那些人都怎么了?”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跑……”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自由盡在咫尺。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抬手拍了一下門邊墻上的某處,房間里亮起燈來,照亮出一片恐怖如地獄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