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
等到回到中心城,他要把祂從戒指里拽出來問一問。秦非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半掀起眼皮盯著木屋一角。
“她要是不死,光憑著腳力以后也能混出個頭來吧。”可秦非有多不想說,門外這人就有多想知道。秦非是在進入閾空間前的走廊上找到鴿子羽毛的,這是否能夠說明,鴿子和域空間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
看看,船上的這些人類可真是會享受啊。“盡人事聽天命吧。”谷梁輕嘆道, “而且,可能是我對他有一些盲目信賴,但我總覺得,既然這地方是他帶我們找到的。那就不會出錯。”
他們要是擁有隨便就能殺死其他玩家的實力,也不至于直到如今還在為了幾顆彩球絞盡腦汁。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
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
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倒霉蛋孔思明已經被嚇懵了。
下去了才發現,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們想象得不太一樣。耳后的皮膚像是被羽毛擦蹭而過,秦非蜷了蜷手指。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
鬼火林業頓時手忙腳亂地四處翻找起來。
“眉毛下面掛倆蛋,只會轉不會看。”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
當墻上的遮擋物被拿開之后,林業竟然看見了一張被油污熏染得不像話的紙。
那門沒有關,呂心可以看到里面堆滿了掃帚、拖把,以及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紙箱。現在,這場直播壓下的金幣全都要泡湯了!
結果驚恐的神色沒等到,反而被對方向看白癡一樣注視著。
什么走快點、被抓住, 這畫面里不就只有主播一個人嗎?兩個低階玩家臉色煞白地點頭應下。但脖頸是關聯著人類生死存亡的脆弱地,這樣的位置受人脅迫,讓秦非感覺到了十足的不適。
秦非撿起那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筆記寫了一行字。其實他們只打算在密林最表層轉悠一下,給雇傭協議一個交代。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
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觀眾們開始按捺不住地竊竊私語。王明明的爸爸:“這都是你的那個好朋友幫忙打掃的呀,兒子。”
這下他不用為難了,因為林業他們替他去了。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
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應或被打擊得不要不要的。所以輸了石頭剪刀布會死,贏了還是會死,平手反而平安無事。
無人膽敢踏足走廊與房間的那道分界線。“其實谷梁還是敏銳的,就看其他幾個玩家會給什么反應了。”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
如果能忍,她當然也愿意忍。或許是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時,竟也被浸染上了幾分疏淡的涼意。那里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洞仿佛有什么東西剛從里面鉆了出來,又藏進了雪中。
有人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似乎覺得蝴蝶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
可輪到小秦再去的時候, 就像變魔術一樣,硬是一個接一個, 將剩下的祭壇全都掏了出來。而旁邊則擺著一個透明的開口收納箱,上面寫著“票費繳納處”。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
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三人立即齊齊扭頭看向秦非。“親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
誰能想到呢,這么快他就升到A級了!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
不就是偷東西,對鬼嬰小朋友來說,這完全是信手拈來。她眼睛都快被照瞎掉了!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
三途有苦說不出!
林業:“……?”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作者感言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