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支線獎勵!“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什么破畫面!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你又來了,我的朋友。”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老娘信你個鬼!!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可這次。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蕭霄:……“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醫生點了點頭。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
作者感言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