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沒有用。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不要擔心。”
“去——啊啊啊啊——”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我懂了!!鏡子,是鏡子!”“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徐陽舒:“……”……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可現在!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又是幻境?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但事實上。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作者感言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