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p>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但是這個家伙……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但——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老是喝酒?”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p>
“咳?!?/p>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性別:男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眲偛潘嘏P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林業:“我都可以。”“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
“當然。”秦非道。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作者感言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